“如果我告诉你，刚才是我的第一次，你相信吗？”
安素心忽然开口道。
她身上只套着一件白色的衬衫，裸着修长玉润的大腿，团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。她把精致的下巴撑在膝盖上，微微侧过头，黑长的直发顺着脸颊滑落，扫着敞开的领口，落入一大片雪色的滑腻之中。
面对触手可及的诱人景象，楚宵却没有欣赏的心情，他拿着手机，犹豫着要不要打出去。
他有一个妹妹，名叫楚嫣，正在上高中，父母双亡后，他只剩下这么个亲人。楚宵不知道现在学校里是个什么情况，他想起一些电影里主角躲避丧尸的时候，手机忽然响起惊动了丧尸，以至深陷险境，更担心电话打过去，会不会无人接听……
万幸，手机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。
“哥。”手机的另一头传来少女清淡平缓的声音来，就像一泓清冽的泉水浇在心间，平复了楚宵心头的焦躁。
楚宵松了口气：“你没事吧？现在什么情况？”
“我们刚刚在上体育课……”
按照电话里妹妹所说，异变发生的时候，她们正在操场上，因此运气很好，没有陷入无处可逃的境地。她和两个闺蜜以及几个同学一起逃进了操场旁的体育用品仓库里，暂时保住了命。
“哥，你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？”
“天知道。”他这个妹妹很早熟，从小就让楚宵很省心，既然知道她目前平安，吊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，“好好呆在那里，手机省着电，我会尽快赶过去救你出来。”
“嗯，我等你。”
……
云台高中的体育用品仓库里，面色苍白的少女挂断电话。
仓库的门被一堆杂物堵死，一群学生躲在里面，神色惶恐不安，即便被吓哭了，也只敢捂着嘴巴小声哭泣。
楚嫣深呼吸一口气，调整着自己的心绪，刚刚在电话里伪装着平静，也只是希望哥哥不要担心。
她轻咬嘴唇，悄悄捋起运动裤，露出白生生的小腿来，昏暗的仓库里，就像露出一截儿纯白的美玉，只是，在这块本该无暇的美玉上，却有三条刺眼的血杠……
……
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挂断电话后的楚宵看向正在电脑上网查找信息的安素心，隐约记得这个女人刚刚好像说了什么。
“我说，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。”安素心白了楚宵一眼，配上她此刻慵懒的姿态，当得上一个风情万种。
“第一个？”楚宵捏着下巴回忆着刚刚极为放纵的激烈运动，“不对吧，我记得你没流血啊。”
——紧倒是挺紧的。
“废话，因为在确认入职的那天晚上，我自己拿小玩具把那边捅穿了。”
楚宵眨着眼睛，意识到对方没开玩笑，不由感慨这姑娘对自己可真狠。
“与其把自己的处女交给一个让人恶心的油腻大叔，还不如我自己亲手毁掉它。”
安素心会接受这份工作，是因为她真的很需要钱，即使她知道这样等于是出卖了自己。因为她有一个烂赌的父亲，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，需要很多钱。
“那我算是赚到了？”
“你赚大了。”
说完，二人对视，然后几乎同时噗嗤一笑。
门外的撞门声已经停歇下来，但是董事长办公室里的监控里，依然可以看到大量的丧尸在走廊和办公区里徘徊。属于他们公司的这几层恐怕已经没有他们二人之外的活人了。
“我要去云台高中找我妹妹。”
“你确定要从这里出去？”安素心指了指监控的屏幕，门外的走廊处，有好几头丧尸守着。
“非去不可。”
安素心轻“嗯”了一声，不置可否。
楚宵穿上衣服，找了个包，开始到处寻找能用的物资，而安素心则沉默着坐在电脑前移动着鼠标，面无表情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这间豪华办公室还有一个隔间，装修得就像是间高级酒店的客房，从浴室到大床应有尽有，想必是之前的那位主人用来放纵的地方。
他在床头柜里找到一瓶蓝色小药片，一大盒子套套，以及大量的……情趣制服。
“真会玩儿……”楚宵嘟囔着，他把蓝色小药片丢开，犹犹豫豫地撇开那堆布料很少的衣服，最后看了看那盒子套套，鬼使神差地将其塞进了包里。
经过好一番搜查，除了那些“床上用品”，楚宵还真就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——一根电棍，以及一把包装华丽精美的武士刀。
电棍估计是那老小子防身用的，而这把武士刀……
楚宵拆开包装，入手微沉，手上稍稍用力，将其拔出刀鞘，就见到一抹冷光似流水般滑落，锋利的刀刃散发着森然的寒气。
“好家伙，开了锋的，这都算是管制刀具吧。”楚宵啧啧感叹起来，心想不愧是有钱人的收藏，这把刀一看就不像是便宜货。
他试着空挥动数下，耳边只听到锋利的破空声，好似连空气都能切开。
楚宵忽然觉得有些可惜，他并不擅长用刀，这把刀在他手里的作用甚至还没有那根纯钢的高尔夫球杆大。
他收好刀具和电棍，又在房间里搜查了一番，确定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后，起身离开了隔间，刚一出隔间门，就看到安素心已经穿好了衣服。
这个年轻漂亮的小秘书将长发盘起，手腕脚踝等处用杂志书籍包住作为防护，包臀裙被她撕出一条开叉，脚上的高跟鞋鞋跟也被蹬掉，变成了一双平底鞋。这一套打扮下来，整个人都显得干净利落。
“你这是在干什么？”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安素心捡起地上还染着血的高尔夫球杆，用力甩了甩。
“你没必要和我一起冒险，留在这里安心等待救援就好了，相信很快就会有军队的救援过来的。”楚宵劝道。
“首先，第一点，”安素心竖起玉葱般纤长的食指，“你开门后，丧尸会被惊动，你根本不能保证自己能在不惊动尸群的情况下解决掉门口的丧尸。你能解决掉还好，解决不掉，我们两个只会一起死。”
楚宵听言，略有些讪然，因为是自己执意要走，才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安素心卷进来。
“其次，第二点，”她竖起第二根手指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，“救援很可能不会，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来了。这间办公室的东西根本不够我支撑很久。”
“从网上的情况看，这场‘丧尸危机’的爆发是全国性，已经有很多人在网络上呼救，从最早的帖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，然而，即使到了现在，都没有得到官方任何声明和回应。我刚刚试过报警，但是连报警电话都已经无人接听了。这说明……这场危机，很大可能已经导致了社会机能的瘫痪，即便还有力量组织救援，救援力量也会严重不足！”
“我刚刚还翻墙到外网看了眼，”安素心嘲讽一笑，“这场灾难在世界各地几乎是同时爆发！外网上一群傻子在那边叫嚣着‘世界末日’、‘最终审判’！”
楚宵听着安素心的分析，忽然开口问道：“你相信吗？”
“相信什么？”
“世界末日。”
安素心安静了一会儿，忽然抬起手上的高尔夫球杆，朝着老板的尸体一顿猛砸，把本就被砸烂的脑袋，砸得更加稀碎。
“老娘只要还没死！算个鬼的世界末日！”
她擦掉溅到脸上的血，把高尔夫球杆用力一甩，在玻璃上甩出一条鲜红的血线：“提前适应一下，防止待会儿手生。”
真不愧是提前捅穿自己的女人，在最初的恐慌之后，安素心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适应着这个剧变的世界。
楚宵觉得，这个女人，或许会是个相当可靠的队友。
“那收拾下，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。”
安素心却拒绝道：“等一下，稍微等等再走……”
“嗯？”楚宵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。
小秘书的俏脸浮起一丝淡淡的红晕，她扭过头，压低声音：“刚刚做的太激烈，我的腿还有些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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